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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夜阑,月华弥漫。
云雨初歇。温情涌现。骨相缠,影成双。抵死缠绵之人或许本当一处。
深夜里黑密的睫毛纷飞着,纷飞着。一双墨瞳里的淡薄化开,冷峻的面容线条趋于温软。
陆炜彤倚来心窝呼吸清浅,於唯澈轻轻拉紧被角,将夜风推距在温馨之外。
伏在自己心口的女子毫无防备,於唯澈双目发涩,这场景她曾肖想千百回,笑醒方知痴梦中。
眼下这一处是否当真?不必於唯澈弄痛自己痴傻求证,她手腕内侧热烫着。是她血脉中的蛊望穿秋水,盼得片刻天伦之乐。
而今,她的身体离不开陆炜彤,她的心又何尝割舍过她?
一夜安眠。
寅时,坐更的女官才拉开门,新帝已然睁开眼,淡目凝视心怀里安睡着的女子侧颜,心口柔软。
女官屈膝跪在珠帘外,俯首叩拜,轻请皇帝:“陛下,请起驾。”
於唯澈轻手拨开凌乱的细碎藻发,轻嗅发香,偷吻她的额角。
抽身而起,在床幔中穿起明黄中衣,撩起一角,登靴起身,张开双臂由人侍奉穿戴,回归淡漠若天神之姿。
床笫间的倩影微动,於唯澈侧身时,头偏回来,自然留意得到。
“都下去。”皇帝从铜镜前移身,临榻,轻柔挑开床尾一侧的幔帐,搭边坐下。
她垂眸,淡目凝着陆炜彤,见她挣扎起身,眼底划过不忍,倾身扶住她素肩。
锦被勉强遮掩女子起伏的胸口,只不过她直白袒露的素肩玉臂,实在纤瘦。
重逢以来除却交锋试探或翻云覆雨,於唯澈鲜少能这般,认真静默端详对方。
陆炜彤也是,她抬眸陷在对方温柔如水的眼波中,一时将悲苦犹疑都忘却。
“是否有话对我说?”於唯澈垂眸,落眼在她肩颈或轻或重的红痕,垂眸,心疼一时,愧疚一时。
“我……”她眼神极诚挚,陆炜彤深知这温情绝难长久。以她前两番观察,这位新君陛下对她从前旖旎事由为介意,归根结底怨不得旁人,是她自己失仪失德。
或许这话会引发天怒,但她心存有愧,务必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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