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君不似江楼月》下篇【捉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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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淅淅沥沥,淋在心头浇注成愁。小摇篮床里的奶娃娃瞪着小腿咿咿呀呀要妈妈,而她的妈妈握她小手坐在小床边出神。

小人儿太小,不足以分解乃至抚平母亲的愁绪。小人儿只是本能的依赖母亲。

孩子依赖她是出于本能,而韩瑞麒……黎舒扯痛了下唇的伤口,深吸气放任不去想了。

浴室里的水声一顿,随即呼唤声起。韩瑞麒叫她的名,反客为主得理直气壮。

小家伙这晚上格外好动,也不知是否是那人出现闹得。黎舒抱女儿坐在游戏围栏里,将小家伙喜欢的大小袋鼠拿给她,直身去往浴室,硬头皮应付难缠的无赖。

黎舒推开门霎那就被扯进去。她跌个踉跄,被候在门边的人结结实实搂在怀里。

心脏跳动很快,它不明其意地慌乱着。而“慌心”的主人,急于摆脱当前落在赤裸怀抱的窘境。

可惜韩瑞麒不依不饶,一双手长在黎舒肌骨上似的,黏人得很。

黎舒与之推搡着,形同打太极,你进我退你攻我守纠缠不清。鼻息勾缠,黎舒平息气喘抬眼望她,“你能不能放过我?泾渭分明不好么?你娶你的未婚妻,我过我的小日子……”

“你做梦!”韩瑞麒收臂压她紧紧贴来身前,抿唇怒视她,目光带钩子一般刺入她的眼,“我妈管不了我,外人也管不了我。你想指挥我也可以,做我老婆。”

仿佛听到个冷笑话,黎舒无谓笑笑,被她拿捏在手里这刻反倒什么都放开,对她直抒胸臆:“你能否成熟点,别这么幼稚?”

“我幼稚?好,那么请问,你逃跑是因为我幼稚?与别人鬼混是因为我幼稚?又或者,留别人的种也是怪我幼稚?”韩瑞麒依仗些微的身高优势垂眸,挑起她下颔骨,逼视:“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她尾音飘着打着颤。黎舒没有注意到。

黎舒吐口的话,伤人肺腑。她昂首不因威逼而屈人,冷淡回复:“与你无关。”

在她淡薄之下轻易红了眼眶,韩瑞麒按捺骨子里逞凶斗狠之卑劣意念,转身,吸气平复,取下花洒边置物架上的小黄鸭玩具,挑着痞笑倚着墙捏响了它。

小鸭子“嘎嘎”哀求主人救它……童声在卧室里叫鸭鸭……黎舒追去争夺女儿的玩具。韩瑞麒背手在后以身为屏阻挠她。

“你很爱她么?”韩瑞麒吸鼻子,“她……对你怎么样?”

目光上移,锁定那双猩红的眼,黎舒维持表面的波澜不惊,不经意咬唇又将血痂咬破。

伤口新旧交叠,成倍的痛作弄她身心。

泪水模糊双目,闭了闭眼,眼眶里汹涌的眼泪肆无忌惮淌下。韩瑞麒打开花洒面对墙迎头淋了冷水。黎舒站在一步外,陪她受冰冷水珠的鞭挞。

“出去。”韩瑞麒伏在墙砖上昂着头,她脸庞掺杂冷热的液体。

衣襟打湿,黎舒转身。

关门时刻韩瑞麒心驰神往回头以目光追寻,那女人脊背挺拔,好似什么都压不垮她意志。

韩瑞麒捏拳捶墙,闷哼着缩在水流下独自取暖。

攥紧浴室门手柄的手骨节泛白。

·

呜呜呜的热风在浴室里呼啸,冷不丁的,突兀的手机铃声叽叽喳喳叫起来凑热闹。韩瑞麒撂下吹风机度咕哝一句神经病,埋怨着慢吞吞去接电话。

“麒麒你在哪,怎么还不回来呀?”

腻人的娇软嗓音飘出来,以柔软的力量惊动韩瑞麒汗毛倒竖心生恶寒。“郭果,你要那么喜欢我家,我让给你了。既然我爸妈都喜欢你,你给他们养老吧!”末一句“别再烦我了”正要出口,听筒传出的娇笑腻得她哽了喉咙。

“我本来就要嫁你的,孝顺父母不是应当的么?只要你喜欢,我改姓也没关系的呀~!”

韩瑞麒在心里骂对方妖孽,回首瞥望,卧室门前空空荡荡的,跟她自己遐想的场景压根不挨边。韩瑞麒应付郭果愈发气不顺,张口就讽刺讥笑,骂她是躲不掉的妖孽狐狸精,嘟囔自己上辈子怎么不开眼和她积怨这辈子被她缠着遭罪受折磨。

“总之,韩家上下,除了我,你想要什么都拿走,得了就这样,我忙着呢。”

通话被绝情掐灭。韩瑞麒心中一通快意翻涌,好不得意舒坦。而另一边,娇小姐郭果丢下手机掩面痛哭。韩家主韩夫人面面相觑。被拿捏得死死的韩夫人急于哄未来儿媳。

而韩瑞麒的父亲,抄起座机炮轰不孝女韩瑞麒的手机。

谁道那小崽子置若罔闻。韩老爹气得咳红脸,戴老花镜取手机,怒气冲冲戳屏幕。

他撇下手机没一会,韩瑞麒的手机妖娆的扭了扭宽大水桶腰。

——滚回家来。

屏幕明暗,老爹的短信无人问津。

·

无奈穿回原来一身休闲西装,韩瑞麒仍赖着不愿走。她熟练的将沙发床摊平,纵身在上面滚。

意图将黎舒家所有都打上自己“到此游过”标记的恶劣想法在脑子里狂笑。

“韩瑞麒,”入夜,哄睡女儿,黎舒华披外衣带门出来,她步伐很轻,目光很淡。韩瑞麒不想在对视中败阵,一眼就回头,纨绔样翘腿躺在沙发床上。

黎舒没再管她,将一张银行卡按在几角,“这里面是违约金。按照契约,两千万整。”

果然是想跟她划清界限,韩瑞麒听得心堵,嗤一声,“我买你陪我睡,怎么能要你的钱。”

黎舒双手交握立在几边,“我想给我女儿稳定的家庭和完整的母亲。”

话听一半,韩瑞麒一轱辘爬起来,仰着脸对她怒目而视,“那你当我是什么?予取予求的冤大头吗!”她站起来,叉腰,气不顺,绕过茶几捏我黎舒手腕,掌控她在自己眼前,“之前的事我认了。是我没处理掉和郭果的恩怨,你难受你不平,你说走就走整整三年才回来,黎舒,我都认了,孩子我也认了,但你休想再摆脱我。”

五脏庙起火烧得她待不住,韩瑞麒撇下黎舒夺门而逃,临出门还抖着手指点黎舒,气哄哄道一句“休想”。

韩瑞麒在街头漂泊,抗拒回家又害怕老爹在公司在她朋友家布下暗线守株待她,更不想向黎舒示弱,韩瑞麒驱车停在街角招牌闪亮的酒店门前,丢车给安保,进门前夕,被一个穿着暴露心机裸妆的无辜脸小妞迎面撞上。

从小到大没人敢招惹的韩瑞麒脸上变幻彩虹色:“……”

“老板,我迷路了,可以请你送我回家么?”

“好啊。”韩瑞麒挤出个假笑,勾手招她跟着。到路边,栏辆出租,将人塞进车后座,抵着门不让她出,对司机喊:“带她去派出所,她要投案自首。”

确认房门反锁再无意外,韩瑞麒衣服也不脱,瘫在绒被上,压着被面翻来覆去翻滚“炒鸡蛋”。一日经历重逢惊喜与数次碰壁,她有诸多情绪大起大落,心累,难入睡。

次日,韩家家主拎着鞭子一早赶来韩瑞麒的小公司,守总裁办待小兔崽子。

临中午,听到脚步声韩策掩掩呵欠全神贯注,当开门之际,太上皇端坐沙发处,临空挥鞭子。

韩策张开要骂,看清来人却什么责怪都说不出,反倒站起来支支吾吾陪笑,“姐,你、你怎么来了?”

韩箐坐来会客沙发另一侧,“怕你把咱家宝贝打残了,没法向爸妈交代。”

韩瑞麒探头进来,鬼鬼祟祟惦着脚到姑母身侧站定。此时此刻有大姑母撑腰的她仿佛赢到全世界。

韩箐翘腿,接过韩瑞麒从秘书那接过的殷勤奉上的普洱茶,“麒麒找我,请我来主持公道。既如此,关于小辈儿的事,我就表达一下看法,而今的情况是,麒麒和郭果没可能在一起。你就代表你媳妇听好了,马上去和郭家解除婚约,”

韩策急忙起身,“姐,这事你就别管了。咱家和郭家的姻亲是父母长辈订的,你也知道……”

韩·趾高气昂·瑞麒抱臂哼一声,招来她爹阴冷的目光,她又往姑母身边靠一靠。

“假如没有这个孩子,怎么都好说,可她是韩家的长孙,你好自为之吧。”

韩箐起身就要走,韩策越想越纳闷,追问她什么孩子什么长孙。

“你好闺女做出来的混帐事,你问她吧。”韩箐扫一眼韩瑞麒,后者心虚的缩脖子垂脑袋。

脑子里轰地一声,混沌被惊雷劈开,韩策越想越是心惊,拎着鞭子又要招呼韩瑞麒,“你在外惹什么祸了!你姑母说的孩子,什么孩子,谁家孩子?!”

“我的。”鞭子降下来,长眼睛般将要打到身上,韩瑞麒心惊,五官缩成一团,硬撑着没有如从前般在父亲威压之下抱头鼠窜。

“你说什么是你的?!小崽子,这种事你也敢乱说?!”韩策一怔,纳过闷愤愤咬牙赶来教训自家小崽子,他一怒之下挥鞭,而在牛皮鞭飞起而傻闺女岿然不动的情景中傻眼。他慌忙缩手,鞭尾却长眼睛般呼啸扑向了韩瑞麒。

韩瑞麒早就认命闭起了眼。保住那张煞白小脸完好的,不是心软的鞭子,是她亲姑姑敏捷地出手。

韩家有了韩瑞麒之后,老宅生活就是这般,鸡飞狗跳过山车似的惊险刺激。韩箐将韩瑞麒拽回身边,抚了抚心口,自打她早年成家搬出来住,很多年没撞见亲弟弟教训侄女啼笑皆非的一幕,别说,心里十分之不适应了。

好在身体反应及时。

“韩策,孩子的事我已经打电话告诉咱爸妈了,你别想对那母女怎么样,但凡你阻止她俩进家门,信不信,爸妈明天能从北欧飞回来,爸还有句话让我转告你呢,”韩箐指指祖传的鞭子,“这滋味你可好多年没尝过了。”

脚底生寒,韩策心惊,咳几道过后,堆笑对韩箐打哈哈,小学生似的站姿笔直,向姐姐保证会妥善处理家事。

“有事给我打电话。”韩箐临走前递给韩瑞麒一个金牌令箭分量的庇护眼神。

小韩乖顺点头,送姑母到电梯门外。

她再回来,依然探头探脑鬼鬼祟祟。

“滚过来。”她爹坐回沙发那里,口头嫌弃着,态度倒是柔软许

多。

韩瑞麒耷拉脑袋,恭谨乖顺靠上前,为父亲泡茶。

韩策接过茶,没心情喝,抬眼觑她,“最近工作怎么样?”

这是什么套路,迂回招数?韩瑞麒低头转眼珠,瞄着桌角了无生气缠成团的鞭子,胆量大了些,点头轻声回话,说一切都好。

“昨天去哪了?”

“在姑母家。太晚了,姑母不让我走。”

如果在别处耽搁甚至夜不留宿,她爹一定会喂她吃鞭子的。韩瑞麒谨记姑母教导,背靠大树乘凉不慌。

果不其然,她老爹对她姑姑十分信服,闻言应了声道:“别忙着你自己的事,多关心长辈。经常给你祖父母外祖父母打电话,多去你姑姑家走走。”

韩瑞麒满口答应,乖觉得很。

韩策抬头打量她,恍惚感觉这将要当母亲的孩子一瞬之间长大了。

氛围温和许多,韩策恍惚想起正题,柔声问她,“什么时候带孩子回家,给我和你妈妈瞧瞧。”

“我、我们尽快……”

“孩子母亲什么人?还是你之前那个学姐?”

“是的老爸,是我初恋。”当父亲面说这些,怪不好意思的,韩瑞麒低头,脸颊淡淡飞晕。

“你好好待人家。”眼前的闺女脱胎换骨,韩策十分欣慰,起身迫不及待督促她拿出手机来,“给我看看照片,孩子怎么样,像不像我和你妈?”

“……”爹,这题我不会。韩瑞麒傻眼。父女对视,狐疑对懵怔。

“怎么?”韩策脸骤然沉下去,黑成了炭。“你别说这是骗你姑我们的。”

“那倒不至于。”

韩策呼吸通顺了。

“只不过,孩子照片,我没、没有。啊!”

韩策将鞭子抖落开,韩瑞麒捂着屁股一转身就溜出门外。电梯左右等不到,火烧屁股的小韩总冲进安全通道,一路跑下去……

·

韩瑞麒死皮赖脸赖进了黎舒……的娘家。

黎舒接到家里电话,沉着脸去将她带回自己家里。回家路上,千万个不情愿将她姣好的面容都绷直了。

经过姑母出马摆平爹的胜利战役,韩瑞麒深知家长不可动摇的重要性,她和黎舒坐在出租车后排,叽叽喳喳念叨一路,语气要多受伤就有多受伤,“你听阿姨说的话了么,我和家里闹翻了,没地方去才麻烦你们的。”

黎舒转眸扫一眼她,余光里的人弓着背绞着手指给人温顺的错觉。可惜黎舒和她认识小十年,深知她脾性的三分狂妄三分强硬三分讨巧与一分温顺,

眼下,韩某人将温顺放大成十倍,尽心尽力表演给她看。黎舒冷眼旁观,偶尔对住她可怜兮兮的眼,遭遗弃小动物似的,不经意将唇线放松,勾起些微弧度。

扮乖的韩瑞麒,给她一种奇异的感觉。

特别那张神似女儿的委屈巴巴的脸,竟然教黎舒心生怜爱。她摇头,撇脸向车窗外,压制怪异的想要亲近的念头。

黎舒的小公寓不大,两室一厅一卫,母女俩住有些空旷,等韩瑞麒挤进来,到处都是热闹的人间烟火气。

客房是黎舒的书房,曾经她练习表演用,加了隔音板,现在,堆放杂物。

韩瑞麒去而复返,依然只有沙发床这唯一选择。

虽然没有柔软的床垫,没有温香软玉在怀,依然睡很香。

晨间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从主卧散出。小家伙醒来,在母亲怀里咿咿呀呀蹭小脑瓜。女子睁开睡眼,哄着宝宝。小家伙扭扭捏捏从母亲怀里退出来,撅屁股要下地,憋红小脸嘟着嘴喊嘘嘘。

黎舒牵孩子往卫生间去。此时韩瑞麒还陷在睡梦里享鱼水之欢。

光溜溜的雪白躯体四仰八叉横在沙发床上,而被子被踹在地上无声哭泣。

孩子洗脸脸刷牙牙过后跑出去满屋疯玩。黎舒整理好自己,出去的时候,就见着那一大一小意外相处很和谐。

小家伙围着茶几转一圈,背着小手打量她,撅屁股在茶几里侧不知道干嘛,很快她将被角揪起,塞进“大”字形睡姿的某人手里。

韩瑞麒还睡着,不知道小天使降临身边为她取暖。

小人儿蹲起蹲起努力几次,也只是眼睁睁看着被角落回地毯上,不满意地拍了拍傻傻不动的大手,“傻傻!”

“乖舒儿,别闹,再来次。”韩瑞麒不想辜负难得主动的美人儿,她一翻身将黎舒压在身下蓄势待发。忽而呼吸一窒。她从梦中惊醒,看清眼前松开捂她鼻子的小手的小家伙。

恶作剧被抓包的小普洱接连后退,自己被自己挪腾不开的小胖腿绊倒。

小家伙跌坐在地毯上,仰着小脸,无辜样与一轱辘从沙发床爬起的大人对视。

黎舒担心孩子摔疼,跑过来屈身抱孩子忙问她痛不痛。孩子叫着妈妈,被纳入怀,把住母亲后颈乖顺撒娇,转过脸对另外的人,愈发大胆起来,倾身靠近沙发这边,以小手指剐蹭自己脸蛋,对韩瑞麒吐舌头:“略略,光光,羞羞。

不解其意的韩瑞麒揉揉眼捋捋刘海,眼神转向黎舒,眼里迸发的惊喜当即转化成迷茫。

黎舒松开女儿,起身将被子抖落一番,丢给她。盖住羞人的地方。韩瑞麒低头,后知后觉,嚎叫一声蒙头缩进被子里,没脸见人。

小家伙“咯咯”笑个不停。黎舒牵起嘴角,俯身笑女儿小坏蛋。

……

韩瑞麒入住黎舒家,两大一小相处意外和谐。小家伙很懂察言观色,她感觉韩瑞麒对她好奇,就会主动示好。早饭之前,小家伙嘲笑大家伙羞羞,韩瑞麒向她回个鬼脸,吓得小家伙哭腔缩回妈妈怀里,全程享受母亲喂饭……韩瑞麒瞧着心底颇有些不自在。且鬼脸局小胜之后,黎舒偶尔瞥向她的目光无不透着点责怪或怨念。

人在屋檐下,韩瑞麒认怂。午饭她就学乖了,饭前主动去端菜盛饭呈碗筷,还殷勤给小家伙夹她喜欢的小肉丸。小普洱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一眼她看一眼小黄鸭碗里堆成山的小肉丸,抓着小勺由自己小碗里捞一颗从椅子上站起,“羞羞,丸丸。”

黎舒放下碗筷护着女儿,揉小家伙肚子,“普洱,不许乱给别人起外号。”

“哦……”小家伙坐下来,沮丧地垂下小肉胳膊。

“……”对面,韩瑞麒垮脸快要哭了,多个外号就算了,更难过的是,原来黎舒心里仅仅定位她属于“别人”的档位。

“你们慢慢吃。”韩瑞麒吃不下,丢下一桌子饭菜逃回沙发抱住自己舔舐伤口。

黎舒为她留些饭菜盛进保温饭盒,再就什么都没做了。

哄小家伙闭眼睡午觉,黎舒午后去书房画画,她不知道怎样和韩瑞麒相处恰当,饭后就躲进书房怡然自得。

韩瑞麒压着叽里咕噜的肚子,可怜兮兮缩在沙发一角,看邮件里的合约公文。打破安静的不稳定因素是小家伙。母亲带门一刹那,小家伙爬起来翻下床,跳起来够手柄开门。

卧室里闹老鼠似的,韩瑞麒心里有些慌,二十七年生涯,她还没和毛茸茸的大老鼠赤手空拳干过架……但是小肉团子还在里面,万一被老鼠吓到怎么办,再说,这种表现无畏精神的好时刻,总不能把黎舒喊出来再缩到她身后去吧。韩瑞麒轻咳一声站到门前,然后拍门响声一顿随后更热烈起来。

太嚣张了,韩瑞麒撸起并不存在的t恤袖子,一鼓作气掀开卧室门。

门里,普洱仰着脸,学她的模样鼓起双颊,配那双无辜大眼睛,活像一只小老鼠。

“小坏蛋。”韩瑞麒抚慰小心脏,弯腰把小肉团儿抱起来,学她妈妈的样子揉她肚子。

圆乎乎肉嘟嘟,奶香味的小肉团不吵不闹更不哭,模样很是柔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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