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5（2 / 2）

夜风轻拂，将难忍恼人的心事一点点卷走，余下一片空寂。

酒馆二楼房间的灯几乎都关了，只有东侧面姜云那间房还亮着。

许久，姜云酒也醒了不少，竟精神些许多，她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脑海里的思绪比较乱，但理不出个头绪来。

陆念之还在，没有走。

此时已经三点多，搁往常早就睡下了，哪像现在这样还醒着。

她俩都没说话，没有交流，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都在犹豫或思索什么。

姜云偏头瞧了陆念之一眼，这人正抵靠在床头，怔然望着窗外。

陆念之自是察觉到了姜云在看自己，却当做没有感觉到，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她俩都没有交流，一句话都没有。

许久，陆念之下床倒了杯水端过来，坐在床边，帮姜云理了理还没完全变干的头发。

姜云的头发比较长，微卷，尾部是湿的，有几缕贴在她脖子上。

“接着。”陆念之说，将水递过去。

姜云没动，直到半分钟后才慢悠悠坐起来接过水喝了口，随后再将杯子搁床头柜上。陆念之在说话，但她没怎么听，脖子上黏着的头发让她不太舒服，而且房间里没开空调有些闷。

陆念之将她的举动都看在眼里，没说什么，拉开抽屉将遥控器拿出来，打开空调，调到26℃。

才从浴室出来，温度太低容易感冒，这个温度不冷不热，正正合适。

方才抱了一回，又交谈了一番，此刻两人都不先开口，耐性十足，翻腾的暗波在流动，相互拉扯着。

姜云拉了下身上的睡袍，背靠着床头，一会儿才忍不住说道：“这么晚了，该走了。”

“不急，”陆念之说，“他们都睡着，还早。”

姜云不着急赶人，由着了。

接下来谁都没说话，房间内忽然就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怪怪的，连空气都快凝滞了一般。

陆念之瞧了姜云一眼，不言不语，好似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一句话都没说，还是维持现有的沉静。

姜云顺手拿起手机查看，没管这人，全当没有感觉到。

陆念之也不生分，竟倏尔抓起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身上，轻轻帮着按摩。

这倒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头一回发生。

姜云手下一顿，都摁亮手机屏幕了，却没有划动一下，而是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去，想缩开。

——这样过于温柔的举动太越距，超过了该有的界限。

但陆念之抓住了不让退，比她反应更快。

“我帮你按一下，放松放松。”她说。

“不用，”姜云小声拒绝，想挣脱出来，“我自己会按，你快走了。”

故意催对方，不想陆念之再留在这里。

可陆念之置若罔闻，还是帮她按下来，捶捶小腿，轻轻捏一捏。

姜云有点无奈，知晓自己拗不过这人，还是没再坚持。

可她也没跟陆念之交流太多，就两人目前的关系而言，这不合适，距离还是得有，还是沉默一点为好。

有些话不必说出来，相互之间都懂，陆念之半阖着眼，低头不语。

按着按着，姜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还是晕乎的，脑袋昏沉，加之真的比较疲惫了，便将就坐着的姿势闭上眼，实在撑不住了，打算休息一会儿。

不过这样的享受没持续多久，仅仅一两分钟，突兀的敲门声忽地传来。

姜云当即睁开眼，心头一惊。

大半夜的，谁还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