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04（2 / 2）

“来送要用的东西，”陆念之凑近将她扶住，闻到浓重的酒味时不由自主拧了拧眉头，手下又再用力些，几乎将姜云圈在怀中，“醉了，很难受？”

姜云倒没故作矜持，靠在她身上不动，缓了会儿，轻轻道：“只是有点晕。”

就是醉了，还醉得不轻。

先前在楼下喝的那些酒不便宜，清香味远不是平时喝的便宜啤酒能比的，几杯下肚没多大的感觉，但后劲儿不小，慢慢就上来了。

姜云一杯接一杯地喝，哪能不醉。

陆念之不着急离开，抬手给她理理额前的碎发，拍了拍她的背，压低声音问：“要不要洗个澡？”

今儿天不热，可出来走一遭又喝了酒，不洗一下就睡很难受。

姜云正醉着呢，意识虽然还清醒，但行动却摇摇晃晃的，怕是进去了就出不来，倒里面睡着了都没感觉。她没应声，靠在陆念之怀里闭了闭眼，像是没听见。

当是默许，陆念之将她带进浴室，而后又出来，留她一个人在里面。

姜云脚下虚浮，渐渐的意识就有点恍惚了，只能扶着浴室的墙才能站稳。

简单冲洗一番，她裹着浴袍出去，整个人都摇摇晃晃。

头发没洗干净，上面还有泡沫。

等在外面的陆念之偏头看过来，见此，只得过来扶着她，又把她带进浴室，帮她冲洗头发上的泡沫。

姜云站不稳，只能抱住面前的人，以此撑住。

陆念之也顺势搂住她，不让摔了。

两人再亲近的时候都有过，比眼下过分多了，可姜云就是不太习惯，明明陆念之规矩到什么都没做，但此刻的这份温柔却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陆念之帮她拭去肩头的泡沫，不带半点别的意味，她好似被乍然烫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顿住，下意识要避开。

“别动，”陆念之拉着她，不松手，“等一会儿。”

耳后轻微的温暖气息让姜云一悸，她不由得缓和了些，顷刻间就酒醒了许多。浴室的左侧有一面半身镜，即使镜面上满是潮湿的水雾水珠，还是能从上面瞧见她俩依偎在一起的姿态。

之前在一块儿独处时，环境都是昏暗不清的，光线都差，冷不丁突然暴露在柔白灯光下，还一抬头就能瞧见，姜云都没怎么多看，有意无意垂下视线盯着满是水的地面。

花洒没关，水一直往下冲，温度有点高，狭小的空间内也因温度上升和水汽增多而比较沉闷，使得站在里面的两人都有些拘束。

洗得差不多了，陆念之将水拧上，把花洒随便放一边，扯过软和的白色毛巾搭她肩上，擦擦发尾，忽而面色不改地来了句：“许知意去了海南，前天上午的机票，今天晚上才回来。”

姜云顿了顿，许是缓不过劲儿，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好不容易离开c城，那两个怎么会不偷腥，必定要你侬我侬个够才行。

她敛起脸上的神情，没有表现出半点感伤，许久，才忍着醉意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到店里的上个星期，”陆念之说，没有隐瞒，“晚上在张易那里聚会发现的。”

那天就像今晚这般，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秦昭和许知意喝昏了头就不太顾忌，竟偷偷摸摸在三楼房间里勾搭，偷吃完出来许知意连衣服都是乱的，恰恰陆念之在楼顶吹完风下来，隐在楼道角落里看到了这些。

姜云是在这之后的两天跟秦昭提的分手，听到这个，她没有说什么，半阖着眼皮子，似在忍耐。

良久，她问：“还有哪些人知道？”

陆念之一边帮她擦干水，一边回道：“不清楚。”

这种事情哪能说得清，大家都是多年朋友，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便发现了也没多少人会去揭露，多半都会装作不知道。

许是早就过了最愤怒的时期，姜云心中的愠怒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平息下来了。

陆念之没再提及这些有的没的，带着她到洗漱台那里站着，而后给她擦擦脖子上的水。

睡袍是真丝的，浅灰色，没有扣子，只能用一根带子系起来，十分显身材。

姜云不瘦，胳膊和腰都细，背部很瘦，看起来凸凹有致。她是个很有成熟韵味的女人，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一切，此刻的一举一动都分外养眼，引人注意。

陆念之不慢不紧地把睡袍带子系上，扶着她，语气一本正经，可讲出来的话语就相反了。

陆念之轻声问：“我今晚留这儿，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