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佩作者exit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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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佩是我的女儿。7k7k001.正确的说,她是南部老家邻居林太太的女儿。

从小她就是一个乖巧的女孩,书唸得好,琴弹得好,模样也生得好。个性开朗有礼貌的她,一点都不像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孩子。见了邻居总是带着笑容动喊着“陈伯伯、李妈妈”,任谁看了都觉得疼爱。

99年,小佩出生。那年柯林顿当选美国总统,苏联解体,中韩断交,南迴铁路正式营运我那年23岁,正开始第一年的军旅生涯。

小佩两岁时,父母离异。单亲母亲带个孩子,每天心情脾气都很糟。老妈看不过去,就动当起了小佩的褓母。我这当儿子的,在休假家时,当然也少不了得帮忙抱抱小佩,陪她玩玩躲猫猫、或是唸唸故事书之类的,替爸妈分忧解劳。

上了小学之后,小佩开始跟着我妈学钢琴。

每天放学后她就往家裡跑,有几次爸妈出门来晚了,看着小佩可怜兮兮的等在门口,于是乾脆打了把钥匙给她。而我的房间则逐渐成了小佩的书房,她不但在我房裡写功课,还总是翻我架上的书来看。

有次她居然从书架上把我换上管理心理学外皮的a书给翻了出来,还好当场让我发现,怒打了她几下屁股。我当时铁着脸告诉她,书架中下排的书,小佩可以看,但书架最上排的是我的专业书籍,小佩不可以拿。当时看着她一脸无辜泪眼汪汪的模样,我那时真是心疼,立刻又抱抱她,安慰了她几句。

那次以后我就把那些好不容易收集来的日本s志仔细藏好,免得悲剧再度发生。

小佩喊我爸妈为“爷爷奶奶”,爸妈也真是把她当成了孙女。不过有趣的是,虽然我年纪足足大她23岁,都快要和她妈妈同年了,她却总是叫我张哥。

我逗她,“小佩啊,妳这么喊,辈份都打乱了。爷爷奶奶的儿子也叫哥哥

这乱了人伦,就成乱伦了”

然后她就会笑着勐捶我,并且臭张哥臭张哥的叫着。

小佩认我是哥哥,我当然也把她当成小妹或者应该说当成女儿来宠除了假日会带她出去玩,和刚认识的女人头几次约会时,偶尔也会带着她来当小电灯泡,陪着踏青逛街吃大餐,然后听听她的看法。那时还不到十岁的她,对人的直觉就已经非常准确。她会告诉我:我觉得她很喜欢妳诶,可是妳好像不太喜欢她齁或者直接了当:妳们不适啦。

小佩上国中之后,我离开家裡,上台北工作;每个月会去个一两趟,每次去,也总是会在家裡看见小佩,看着她跟着我妈在厨房忙进忙出,看着她在客厅练琴,看着她在我房裡唸书。这样的风景就像一帧帧老照片一样,停格在记忆裡。

时间快速转动,像是看着缩时抽格影片一样,一转眼,国小国中高中大学小佩从小女孩变成了大女孩。

而我结婚、生子、离婚,人生绕了一圈。之后因为工作关係,离开台湾一年。

再见到小佩的时候,她已经大学毕业,成了长髮披肩、气质出众的音乐老师了。

那是过年的时候,我带着女儿到老家。按了家裡门铃,没想到开门探头出来的,居然是小佩。

“嘿张哥”小佩伸手过来就是一拳。

“哇妳长这么大啦”没让我答,她自顾自的蹲下就跟我女儿聊了起来。

“妳还记不记得我啊我是小佩姐姐,我们以前见过喔”

小佩姐姐真要命,这小佩怎么专门来打乱辈份的

才进去和爸妈打完招呼,閒聊了几句,小佩就带着我女儿走过来宣佈:“就这么决定了,以后我来教她钢琴。”

“不行那我岂不是还得大老远搭高铁送她来上课,太伤本了。”我严正反对。

“张哥,妳以为就衹有妳住天龙国啊”小佩笑吟吟的。.luanhen.

于是,乖宝宝邻居气质音乐老师小佩,成了我女儿的钢琴教师。

也是从那时开始,小佩不再叫我张哥,而是跟着女儿一起喊把鼻,偶尔还加码变成臭把鼻。

从哥升级到爸,对一个中年男人来讲,心头难免有股澹澹的哀伤,我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起码辈份对了。

小佩坚持到家裡来教钢琴。每个星期叁晚上,她不但会来教琴,而且总是会带些好吃的,弄得我和女儿到了星期叁就会有这种对话:“把鼻,小佩姐姐今天会不会带上次的小蛋糕啊我好想吃喔”

“吼,对啊,上次那个蛋糕真的很讚,还有上上次的德国猪脚也很好吃欸”

刚开始,小佩教琴的时候,我就会在房裡上。

有次连上花魁,正和一个行调的时候,小佩冷不防的在我背后出声:“臭把鼻,妳也在当乡民啊”

当场吓的我一身冷汗,马上左键跳出水球页面。

“对啊,小佩也有上ptt吗”希望她没上过花魁。

“有,不过很少上。”小佩斜靠在门边,滑着手机漫不经心的答。

心裡暗暗鬆了口气。

那晚她离开的时候,问我要了ptt帐号,说,要是有上去就来打招呼。

不过我始终没在ptt上遇见她,倒是有天在花魁上逛名片档时,看见一个暱称是小佩的女孩儿。

说实话,看到时,心头一惊该不会真是小佩吧不过点开名片档,就放心了,名片内容看起来像是个初心奴。

小母狗长大懂事了。人甚么时候要来把我领家

女236948台北23岁,小佩好像也是这年纪不过这个品学兼优的气质乖宝宝要是来这找人,那太阳大概就会打西边出来了。

但大概因为她也叫小佩吧心裡一时动唸,就丢了讯息过去,和这位小佩閒聊起来。

一开始衹是打屁哈拉,言不及义,没想到她倒是挺能聊的,时而刁鑽犀利,时而幽默风趣,文武均通,不论咸湿。丢过去的话,都能接的上,而且还能加水添油的丢来,和她聊天竟然丝毫没有代沟,反而像是同一个年代的同学,默契十足。

慢慢的越聊越多,越聊越起劲。偶尔一天没和她聊个几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于是我们交换了line话题也从别人的是非八卦,逐渐转移到彼此的内心世界,分享那些黑暗底层的慾望。

问她,人要领她家没

她说还没,人还不知道她在这儿。

既然人还不知道,那为啥不动去找他

她说不行,这一点她很坚持,必须是人在千山万水中着足迹来找到她。

这样,她才会心悦诚服的、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人。

“我会慢慢等待,我知道我等待的人是谁,衹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我已经预备好了,但他会发现的。”

随着小佩教琴的次数逐渐增加,星期叁晚上,不但是女儿最期待的一天,也是我最希望到来的一晚。

她来的那晚,我不再上,就坐在客厅裡看着她们上课,心裡有着莫名的幸福感。

有时候女儿会吵着要小佩表演一首,于是家裡就成了小小音乐会,萧邦来过,莫札特来过,贝多芬、拉赫曼尼诺夫、普罗高菲夫、拉威尔、巴哈在每个星期叁晚上,他们围绕在我们的小小客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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