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盈与我不可告人的秘密黑帐号篇(1 / 2)
羿哥,可以吃个饭吗那一天的黄昏,我收到了来自子盈的留言。清晰一点说,是女友替我接听电话而笔记下的留言。
当时我正在洗澡,突然听到女友说有一个叫joyce的女孩来电,我的心裡已经凉了一截。我一直有将手机号码转驳至家裡电话的习惯,而作为半个女人的女友亦会替我接听电话,如果是业务性的来电,她亦会替我做简单的笔记。
而当时枱面上的便条纸上就只有写有:joyce,吃饭,xxxxxxxx来电者的电话号码非业务性的速记,简单而清晰。
我没有把握知道女友是否清楚来电者的“身份”。但从她当时的言行来说,没有感觉到半点不自然的地方。
“不用复吗”
女友看到我从浴室出来了很久,也没有拿起电话的意思,反过来像是要催促我快点应似的,从厨房裡探头出来。
这个圆滚滚的无辜眼神,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唔,不赶急的。再说,妳已经在准备餸菜了吧”我说。
“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常小菜啊,你要喜欢外出吃大餐的话,随便没问题哦”她说。
嘿,她肯定是知道了。这大概就是女人的直觉吧
上次的那一宗“事件”虽然女友是知道少许。但那事件的“女角”是谁,和她“犯天条”的来龙去脉,我也没有详细地向她说明。最要原因,当然是避免她们有机会遇上时会产生的尴尬。毕竟joyce是老朋友的女儿,而我亦曾经介绍女友给老朋友两夫妇认识。只要现有的一切关係不变,这几个人总有一天会再次见面。
“妳煮的,最我胃口了。”我说。
“哼”她向我吐舌头,然后冒出的头就缩厨房裡去。
这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虽然,我也不希望她会长大就是了。
凝视着女友写的便条纸,我的脑筋一直在转子盈joyce难道是工作上出问题了吗
又或者该不会吧
无数的各种可能性在我的脑海裡浮现。
************在我的印象中,子盈不是那一种会苦苦纠缠的女孩子。
上次的事件之后,我亦已经尽量淡化我和她之间的关係。近两个月来甚至是连一通电话讯息都没有传过了。正当我以为可以完全放下心头之际,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致电给我。
收到子盈的电话留言,是星期五的黄昏。接着的两天虽然不用工作,但女友就像嗅到骚味的小猫咪一般,一整天都跟我黏在一起,我根本完全没有复的机会。不过,女友一直在身边,也许亦只是藉口吧毕竟子盈到底想找我谈的是甚麽,我是真的感到忧虑,一想到各种可能性,拿着手机的手就会变得如石头般沉重。
直到星期一的早上,嘉莉出门上班,我才提起了勇气拨号。
8:32电脑的右下角显示着时间。
长久的待接响声咔-您打的电话号码暂时我不打算留言,就断了线。
紧接萫就是交易时间,我立即投入了工作。
再次接到子盈的电话,是2:33,当时我正在吃嘉莉昨晚做的隔夜饭菜。
“羿哥,可以吃个饭吗”电话裡子盈的声音显得雀跃。
“嗯,不过”
“今晚可以吗”她打断了我的话。
“嗯,就今晚吧。”事情早晚有个了断,还是尽快处理比较好。
“好的我订枱地点一会儿传短讯给你”
“嗯,好的。”
电话断线了,就连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
呼好吧,先继续工作
************晚饭是一家在天星码头旁边的酒店裡的日式餐馆。我们的餐桌在一个能够清楚看到对岸的靠窗位置。到达的时间刚好是“咏香江”的时间,对岸有如电路的高楼大厦外牆闪耀着各种色彩光芒。
“很美”子盈说出了很有小女孩味道的说话。
其实差不多每一个夜晚都会上演的节目,我不知道有甚麽好惊奇的。
大概是习惯吧我们每天也看着这一个“世界第一夜景”,才不觉得有甚麽美了。还记得数年前与女友到北海道的函馆山,观看那一个号称“世界第三夜景”
,就会觉得:啊这样的景色也能入选吗
习惯使人麻木,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
身上穿着行政套装,黑色的高跟鞋,还装成熟地佩带了一个没有度数的眼镜。
但眼睛裡流露的,却依然是一个小女孩的天真。
自跟她见面以来,我一直注意着她的腹部。毕竟我和她之间的关係,最大的担忧非这一个莫属。
可是她身上挂着的那一件小背心般的黑色短外套,两颗钮扣刚好就是在下腹的前面紧扣着,单凭这样子似乎是无法看得出来。没有看到她的公事包,只看到一个她拿着一个轻便的小手袋。
“咏香江”的灯光节目在没有特别预兆之下突然完结了。不过想当然,只有灯光轮流在闪的节目,并不会像交响乐般会在即将终结前先冲上一个高潮式的预告。
“羿哥,很好看啊对吧”过头来的子盈满脸愉快的笑容。
“嗯”我轻轻点头。
“啊﹑抱歉,我都忘了点菜吃甚麽好呢”她似乎觉得我不太高兴,马上转了话题,并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餐牌。
我轻轻伸手阻止她打开餐牌。
“呃羿哥”她抬起脸看着我。
“让我来。”我说。
“啊好好的”她的身体像整个洩了气般缩在椅子上。
这一家酒店裡的日式餐馆已经经营好一段日子了。我还在跑业务的年代就经常来,这裡的价钱较为实际,而且食物一直都保持着不错的水准。客户如果是不算相熟的日本人的话,来这一家餐馆准没错。
我扬手叫了侍应生,向他下了“晚餐请由厨师安排”的指示,并向站在寿司枱那一边挂着高帽的厨师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再追加了一瓶名为“獭祭”的清酒。
“羿哥你经常来”侍应退开之后,子盈对我说。
“嗯以往吧。还在银行的时候。”我说。
“你认识那厨师”她圆睁着动人的眼睛。
“不认得。”我微微一笑。“在很多日式料理,尤其是日本厨师理的地方,最好鲜的食材,都不是餐牌裡可以找到的。”我补充。
“这样啊”她的目光凝视着在另一张桌子上平放着的餐牌。
“理由不是很简单吗每天新鲜程度不一样的食材,不可能出现在预先印刷的餐牌上吧”我微笑着说。
“嗯,有道理。”她轻轻点头。“跟羿哥一起真好,经常学到有用的知识。”
本来还打算继续说下去的,但被她这样直接称赞,我反而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只好以尴尬的微笑。
“啊,对了差点忘记了”说着,她低头翻开手袋。
然后从手袋中拿出一个银色的小盒子,再在裡面套出了一张卡片。
“这个,请羿哥继续多多指教了”她说着,将卡片双手递给我。
依旧是那一间我曾经工作过的银行,上面的职衔原来是这样。
“恭喜了。”我说。
“谢谢,都是因为羿哥你”
“不,都是子盈妳自己的努力吧。”我说。
以一个新入行的来说,在这麽短时间内正式升任经理,应该算是不错的了。
虽然,银行业裡大部份所谓的“经理”,也只是一个表面上的“装潢”而已。
对于内部而言,职权上都依然是那一个“营业员”吧甚至乎近年好几家投资银行都爱找一些“新闻小花”来当所谓的“联席董事”。说穿了,不过是“公共关係”外加“推销员”的工作而已,那些小花可是连进入会议室的必要都没有呢
不过,能够转正,都总算是对子盈的一种肯定吧
“唔唔”她尴尬地摇头。“如果上次没有羿哥的帮助”
“哎,都忘了吧,这种小事。”我说。
虽然“犯天条”真的不能算是小事了。
“所以,今晚由我请客羿哥不要跟我客气的”她笑逐颜开的脸真的很美。
如果不是已经有了嘉莉我是真的会考虑跟子盈在一起的。
不一会,前菜就上来了,是常见的枝豆和渍物,还有一片上面放了一朵樱花的冻豆腐。
“哈哈这样很有趣”她一边为食物用手机拍照,一边笑着说。
“唔甚麽”我则懒理她而立即动筷了。我还真的颇讨厌这种相机先吃的时下坏习惯,不过这也着实地反映着我们之间的年龄差吧
“不是吗不知道接下来会吃的是甚麽,这一种期待感很有趣嘛”她笑着说。
能够换来妳这一个笑容,就甚麽都值得了。我心裡说。
接着,侍应生拿来了一个半漏斗状的酒器;而另一个侍应生则在我们面前扭开酒瓶,并将清酒注入酒器之内。
这个好奇的小女孩,看得眼睛都圆滚滚的,真的是太可爱了。
这时候,侍应生再在我们旁边递上了一个圆盘,盘子上面放了各种各样不同颜色和设计的清酒杯。
“这”子盈正想开口询问,却看到我已经随手拿起了其中一个杯子,就跟随我的动作,拿起了其中一个呈粉红色的小玻璃杯。
有点小聪明啊我心裡微笑着。换着是嘉莉遭遇这种情况,大概已经将疑问直接说出口了。
“请慢用。”两名侍应生微笑着的退开。
“哈哈,可以自己选杯子吗真有趣”子盈为杯子拍照。
我将杯子放到半漏斗型酒器之下,用杯子明清楚。甚麽时候算是“招待”,甚麽时候算是“贿赂”,怎样算是是“越界”,甚至“犯天条”。
十隻手指有长短,每一个营业员或多或少都会“越界”。我们作为前辈的责任是说明游戏规则;至于后辈要怎样做,那就是他的个人责任。
这一席饭裡,我很清晰地告诉子盈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毕竟她曾经犯下过那样的过错。对于这女孩,我最担心她“聪明反被聪明误”。
子盈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当然听得懂我说的意思。
因此,在她的表情变得僵硬之前,这话题就该打住了。大约是铁烧的牛肉上枱的时候吧
接下来就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笑话,一些在我那一个年代的趣闻。
说了几个笑话,再加上席间喝了不少酒,小女孩的脸上像刷了一抹胭脂,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说话时不再拘谨,笑声也变得爽朗了起来。
我觉得那一件事情,也许我们都应该要忘记了。我这样想着,然后吞下了一杯酒。
重新作为一个前辈﹑长辈,培养这一个小女孩成材,好让老朋友夫妇多年来的的付出不会浪费。
还是说,我该袖手旁观“羿哥”子盈圆滚滚的眼睛凝视着我的脸。
“唔啊抱持,在想事情。”我微笑着应。
“唔唔其实”她的眼色一沉。
“怎麽”我不解。
“唔唔还是没事了。”她微笑着摇头。
有事。这小女孩的脸上藏不着事情。
不过,这一刻她选择不说,我就不必迫着她说。就算是那一件最坏的事情,也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了,现在徒担心也没有用。
话虽如此,我的眼光还总是不自觉地在子盈的小腹上停留。
黑色的小背心下面没有异样的隆起。但以这一个目测的结果,自己也没有肯定的自信。
甜品也上来了,漏斗型酒器裡的酒亦已经喝完,只剩下中央滤器裡的冰水。
我以眼色示意侍应结帐,不一会侍应就把帐单双手递上。
“羿哥,让我来。”子盈说。
一般而言,一男一女外出吃饭,侍应生都有把帐单先递给男方的习惯。如果遇上这一种“女方表示想请客,但男方却不愿被请客”的情况下,作为男方,事前就得预先把信用卡放在衣袋裡。
帐单递上,立即从衣袋裡拔出信用卡,让侍应迅速结帐。
若是等待帐单到了后,才从银包裡拿出信用卡结帐,那感观就不好;亦有可能会使对方当场就吵着要结帐,在人前你推我让,实在有碍观瞻。
这一点,于宴客时同样适用。若是真的有诚意“争”结帐,事前就得有所准备。
“哎说好了由我请客的”子盈看着我迅速的动作呆了。
“下一次吧。”我说。
“那谢谢了。”她说。
不一会,侍应递上了签帐单,我亦迅速的签名。
“呃这签名”子盈注视着签帐单上我的签名。
“怎麽”我问她。
“其实有一件事,我想听羿哥的意见。”她看着我说。
************于企业财务报表经常使用的手段,目的是把一些帐目隐藏,使其不流于表面。其目的可能是避免帐面亏损;也可能是因为部份不法的行为或是员工的错失而导致该帐目不能接普通的方式入帐。但亦可以有被“善用”
的一面,例如在业绩较好的年份“收藏”起一些盈利,留待业绩不好的年度进行“拨”,以保持公司帐目的稳健性。
然而,不论基于善意还是恶意,只要不符,那就是犯法的行为。
营业裡也有所谓,看起来和一般帐户无异,但内裡却是另有文章。
离开了日本餐馆,步履有点不稳的子盈双手挽着我的手臂。
乘坐升降机时,子盈按的不是离开酒店的“商场”键或是“大堂”键,而是按往上的楼层。
我看向她的脸,只看见她的眼睛左右转动,像是在思考着些甚麽似的。
到达楼层,挽住我的双手将我牵引出升降机,来到一个房门前。她从手袋裡拿出电脑匙卡,拍卡后门锁灯光转变成绿色。接着她推门进去。
我还以为像电影一样,会是有甚麽神秘人物在这裡等着我。但子盈将匙卡插在电源上之后,灯光亮起,房间裡就只得我和她两个人。
“子盈”虽然感到犹疑,但我还是先关好大门,进入房间裡。
“羿哥,请坐。”她向我示意让我坐在沙发上。
房间是一般的二人房间,一张二人床,一张小小的两座位沙发,一张小书桌。
一目了然,似乎不存在甚麽神秘人了。
子盈从放在小书桌的公事包裡取出一份文件。
似乎这房间她于晚饭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较笨重的公事包亦早已经放了房间之内。
事前准备吗想起刚才结帐的情形,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子盈将文件递给我,是数张印刷本的纸张。眼熟的旧式申请表,我还在那银行裡时的表格格式。
看了一下帐号名称,那一家公司我懂了。
折起了文件,我看着子盈。
“羿哥,你知道”她说。
“嗯,这家公司我知道。”我说。“然后”我再向她说。
“这帐目,你看虽然已经结清了,但这裡不是很奇怪吗”她在我身边坐下,接过我手上的文件,重新翻开文件裡的内容。
“是patrick叫妳跟进的”我说。
patrick就是我的旧部下,现在子盈的直属上司。
“不”她的声音沉了下去。“想不到”她在沉吟着,拿着文件的双手无力地垂到行政套装的裙子上。
“想不到”我追问。
“想不到羿哥也牵涉了。”她说。
嗯,真讽刺呢刚刚晚饭才跟她说教,下一刻就让她发现了我牵涉进这事情裡。
“这是羿哥的签名,对吧”她翻开文件最后的一页,那上面有我的签名,还有当时身为我直属部下的patrick的签名。
“对啊,妳没有认错。”我说。
“羿哥,你刚才才教我不可以做这种”
“子盈,妳听我说。”我打断了她的话。
“我听你说的我都听”说着,她的眼眶滑下了一行泪水。
像是惊觉自己失态似的,她将脸埋在我的胸膛前。
我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背上的长长直髮。
“是不是patrick叫妳跟进的这档案。”我再重新问她一次。
“不是这是auditor要我帮忙找旧档案时发现的。”她说。
“auditor要查这档案”我再问。
“不是,要查的是前一个帐号号码。我只是碰巧拿出来才看到。”她答。
好吧,既不是patrick也不是auditor那就没有问题了。
“子盈,妳听我说,这个是黑帐号。”我说。
“黑帐号”
“是的,这是部门裡的秘密。”
“这”
“这是旧老闆的亲戚的公司。”我向她说。
“呃”她的头部从我的胸膛上抬起,圆睁双目凝视着我。
“妳看到的是一个资料不足﹑业绩不佳﹑无担保﹑无抵押的问题帐户。但事实上,这户口的最大抵押,其实是使用者的身份。”我向他说明。
“可以这样的吗”她皱着眉。
“不可以,法规上。但妳可以向老闆说不吗”我说。
“这”
“所以,这帐号裡甚麽也不足﹑没有,一样可以通过。”我说。“但因为管事的都知道这一层关係,所以这档案不会交给一般职员跟进,一般级别的auditor也不会被指派进行核查。”我说。
“这样”
“而且,帐号在银行老闆易手之前已经全部结清了。”我说。“所以用这个档案,不能使patrick下马哦”我微笑着说。
“我没有这样的意思啦”她的眼睛沉了下去,头部再次倚在我的胸膛上。
在耍小手段这个小女孩
“怎样跟patrick相处得不好”我轻抚着她的头。
“不是”在我胸膛前的头轻轻摇动。
“我有拜託他好好照顾妳才是啊而且妳都已经升迁了,不是吗”我说。
“他是很照顾我。”子盈说。“但是”
“但是”
“羿哥”她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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